8年前,米歇尔·潘对着电脑录了一段7分钟的化妆视频教程。从此,迈上YouTube明星的道路,她的化妆视频甚至登上了纽约时代广场的巨幅屏幕。如今,这位28岁姑娘已是4家公司和1.5亿美元财富的主人,还入选了《福布斯》杂志评选的“2015年30岁以下的30位精英榜”。
现实生活中是个宅女
米歇尔的父母是上世纪70年代末从越南移民美国的,他们辗转经过波士顿、旧金山,最后来到佛罗里达的塔帕。在这个过程中,米歇尔的父亲染上赌瘾,总是输钱。一家人连房租也付不起,曾有一年先后被10位房东赶出门。“妈妈经常把钱藏在我的玩具熊里,怕爸爸拿去赌。”7岁那年,父亲输光家产出走,从此米歇尔和妈妈相依为命。“过万圣节,妈妈买不起我的行头,就用口红在我的鼻子上画一个倒三角,再用黑眉笔在我脸上画上胡须,穿上在折扣店买的狮子装束,我就变成了小野兽!”
学校里的亚裔很少,米歇尔因此成为另类。为了融入当地拉丁族裔朋友圈,她把皮肤晒成古铜色,戴着巨大的耳环。“以前,为了得到西方主流社会的认可,我总是把眼睛画得很大,穿学院风的衣服,在学校里假装很爱八卦。”但她内心仍然很孤独,她不爱逛商场,更愿意宅在卧室抱着一本百科全书,从头看到尾。“我对埃及尤其着迷,会用象形文字写自己的名字,还曾用纸做过木乃伊和石棺模型。”15岁时,她开始写博客,如何卷发、如何制作日本武士面具等等。渐渐地,她拥有了每日数以千计的浏览量和留言。“我梦想在网络空间走红,因为在现实生活中我不受欢迎。”
美女闺密
2007年,不满20岁的米歇尔进入林林艺术设计学院。当时她的母亲开了间美甲屋,每天要工作15小时。为了帮家里多赚些钱,米歇尔想在百货店的化妆品柜台找份兼职,却因为没有经验被拒绝了。她并没有放弃,而是换了个方向。“我十分喜欢美容产品,也积累了不少化妆的窍门儿。我拿起化妆包,打开笔记本电脑上的摄像头,录制了自己第一节化妆视频教程。”
这段名为“自然化妆教程”的视频只有短短7分钟,在轻柔的背景音乐下,米歇尔用令人放松的声音讲解了每一个步骤。日后她对媒体说:“我希望达到的是一种治愈的、类似spa的效果。”她的偶像是美国自然主义绘画大师鲍勃·罗斯,他曾在美国公共电视台主持《绘画的乐趣》节目,总是面带微笑,用很温柔的声音教学,并快速画出写实的大自然风景。
视频上传后,一周内浏览量就超过了4万。大家开始口口相传。“你知道吗?那个声音很甜的越南美眉能教你化出烟熏妆呢!”米歇尔一发而不可收,制作热情被极大地激发了。她的视频教程越来越丰富,既包括“让嘴唇看起来更丰满的5步”等基础技法,也包括更炫、更有创意、“让姑娘们尖叫”的复杂技法。例如她先后把自己化妆成安吉莉娜·朱莉、嘎嘎小姐以及美剧《权力的游戏》中的“龙女”丹妮莉丝·坦格利安,此外她还推出了“美少女战士妆”“芭比妆”和“僵尸妆”等。
得益于对时尚的敏感,米歇尔总能准确把握观众品位,给她们带来眼前一亮的惊喜。林林艺术设计学院的学习也使她的教程更加专业,例如在介绍不同肤色如何选择唇彩时,她深入浅出地用绘画的色调原理解释各种搭配的合理性。在YouTube上,米歇尔的绰号是“美女闺密”。
米歇尔在YouTube上的频道开始赚钱了,最初每天20美分,不久涨到每天20美元,每周200美元……她辞掉了在一家寿司店当兼职女招待的工作,“如果你给自己一张安全网,就表明你对自己还心存疑虑;如果拿掉安全网,你的头脑中就没有失败了,因为你不能败,你只能孤注一掷向前冲!”
让兰蔻做出让步
大学四年级时,米歇尔意外接到了法国化妆品巨头兰蔻公司的电话,请她到纽约开个会。原来兰蔻一直花大价钱请超模和化妆师拍摄化妆视频,观众却寥寥无几,他们上网一搜,发现了大热门米歇尔,于是邀请她担任视频化妆师和在线代言人。
双方的合作一开始并不顺利。兰蔻想让她把那些不符合公司标准的内容删掉,但米歇尔反对:“人们喜欢我,就是因为视频内容真实。”最终兰蔻做出了让步。米歇尔的直觉是对的,一项研究发现:87%的女性更相信YouTube上的草根明星而不是名人广告,因为前者的推介更可信。
2012年,米歇尔成立了女性化妆视频整合平台ipsy。她与造型师团队挑选美妆护肤产品,制作化妆视频。2013年,她推出了“我的映像:米歇尔·潘”化妆品系列,拥有了自己的品牌。2014年,她与著名节目制作公司恩德莫合作,成立“为了所有女性”电视频道,制作有关女性美容、健康、心理情感等节目。
米歇尔的“粉丝”众多,在YouTube上,她是第一位点击量超过10亿人次的女性,在“100个新媒体红人榜”上排名48位。除了教女性打扮以外,米歇尔还成长为“人生导师”,为“粉丝”们指点迷津,例如“我相信命运,相信冥冥之中自有安排,但你得学会找到这些暗示。我所做的,就是睁大眼睛寻找生命中的所有暗示”。
在一次“粉丝”见面会上,一个年轻男子走过来感谢她:“我母亲被诊断为癌症,因为化疗失去了头发,虚弱得连胳膊也抬不起来。她以前很喜欢化妆,我通过看你的视频,学会了怎么给她化妆,让她在最后日子里美丽依旧。”
虽然已经名利双收,米歇尔依然过着简单的生活。平时,她喜欢和模特男友泡在一起,还爱看纪录片,一个书包背了好几年。“我不迷恋物质的东西,因为最终它们会主宰你。”她认为生活不是梯子,而是一个圆。“钱买不来幸福,但它能买给我自由,让我做一些有意义的事情。”(高峰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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